2024年1月17日 星期三

都是溫柔的孩子 あふれでたのは優しさだった


書摘:

絕不勉強孩子們做不想做的事 絕對不否定他們的想法

「請不要強迫他們,這些孩子很敏感的。」我自己定了兩條上課要遵守的規定。一是「不強迫他們」,二是「即時有不敢發言的孩子也不主動出手,應該耐心等待。」

當輪到某個學生,而他卻不敢發言時,我總是會忍不住說出「什麼內容都沒關係。把你想到的事情說出來看看,」或「沒問題嗎?還是是等一下再換你說??」之類的話安撫。教官告訴我,其實我自以為親切的言行,很有可能造成反效果。我們的結論是「耐心等候就是了!」

某次,來了一名選擇性緘默症的學生。那堂課的內容是朗讀繪本,輪到他的時候,他說:「不行。我辦不到。」聽見他的話乾井教官露出滿面笑容這麼回答:「這樣啊,你辦不到,是嗎?謝謝你清楚告訴我!不過等你想朗讀的時候,可以隨時跟我們說!」

另一個學生聽見這句話,一臉氣呼呼地說:「咦?老師,哪有這樣的!早知道我剛剛就不能讀了!」

教官笑著對發出抗議的孩子點頭,然後看著表示自己「「辦不到」的男孩這麼說:

「你看,多虧你拿出勇氣說你『辦不到』,教室裡才產生了『不做也可以』的選項。我想,大家都很感謝你喔!」

有時候鼓勵反而會令對方更痛苦。大家常說「不該鼓勵罹患憂鬱症的病人」,到底是一樣的。接納和陪伴才最重要。不

有的孩子則是內心尚未準備好。他們心裡大概非常害怕。所以像蝸牛一樣,這樣自己關在可麗。當他們真正驚驚的生出觸角觀察外面時,如果被人一把抓住觸角應往外側,一定會驚慌的收回觸角、說起身體。之後就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才能等到他們再次從殻裡探出頭來。

人們只要感到驚嚇或膽怯,就會心生畏懼,無法充分發揮能力。為了消除恐懼,我們需要的莫過於「安心、安全的場所」。

「我們希望各位將來出獄時,可以更容易和人溝通,也能活得更輕鬆一點,才開設的這堂課(社會性涵養計劃)。我們希望各位遇到困難的時候可以向人求助,也可以果斷拒絕討厭的事情,我的幸福因此在這堂課我們不會打分數,不會有任何的評價。絕對不會因為各位在教室的表現,影響假釋的時間快慢,所以請放心。」

我們小心留意「不去評價」他們。竹下教官甚至斷言「就連讚美也會在他們心中留下創傷」。

「給某個人好的評價,會讓沒有獲得讚美的孩子認為,『啊,原來我不行啊』。得到讚美的當事人也有可能心想『我不這麼作的話,就得不到讚美』,導致他們勉強自己。『要做到這個地步,才算及格』本身就是一種壓迫。因此我認為在這堂課上,最需要重視的就是『不要評價學生』這件事。」

』「不要用上對下的眼光對他們說『你寫得很好,而是像『這個我懂』、『老師也這麼覺得』這種感覺。而且比起誇張的強調你的同感,不經意的表示贊同才是恰到好處。像我就經常使用『OK』這個字。」

不僅如此,在這堂課裡也「不警告學生」。比如,即使學生大字坐在椅子上,也不對他說「坐好」。即使有孩子趴著睡覺,也只問他「怎麼了?你還好嗎?」如果他抬起頭回答「「我只是想睡覺」,就回答「「這樣啊,你累了吧」輕輕慰勞他一句。絕對不說「起來好好聽課!」即使有孩子趴著睡覺,也只問他「怎麼了?你還好嗎?」如果他抬起頭回答「「我只是想睡覺」,就回答「「這樣啊,你累了吧」親親慰勞他一句。絕對不說「起來好好聽課!」

另一個要點是「「等待」。指導者,絕不催促學生。孩子輪到他發言時也不出聲。這時候默默的耐心,等待他開口才是良測。

不出聲的孩子,成長途中幾乎都遭受過很毒的虐待。「只要開口就會挨揍」的想法深植他們心靈,形成了創傷。因此即使他們在怎麼明白教室很安全也發不出聲音。為了發出聲音,他們必須攀爬並越過心理創傷的那道峭壁。只要他們無法開口說話,就表示他們還處於攀爬心理創傷那大高強的狀態。當他們好不容易終於伸手觸及微微突起的岩石,倘若在那瞬間聽到別人說「你想說什麼就進館說吧!」很可能讓他嚇得手一滑跌落谷底。

只要耐心等待下去,他們最後一定會出聲。我們班上就有好幾名不太敢說話的孩子,但最後他們一定都會開口。所謂的「等待」,並不用花上幾十分鐘,大多是幾分鐘。但短短數分鐘的沉默,還是令人感到漫長;在長達90分鐘的課程中,即使是短短幾分鐘也顯得彌足珍貴。但是,沒有必要心急。再怎麼久,也不會超過5分鐘。孩子們會出生的。只要等待,他必定會開口。

當他發出我們期待許久的聲音時,其他同學不知有多麼為他開心,當他好不容易說出那句話之後,一定還會接著一連串他想說的是。所以當他回答「對,我也這麼想」之後,只要多等一下,他就會暢所欲言的說出想說的事情。

指導者出手相助,跟教室裡朋友出手相助,意義竟然如此不同。

我這才領悟到,不可受限於任何既有的想法束縛。即使原本的做法能像化學反應一樣順利,但那並非唯一的解答。重要的是人心,是人製造出來「環境」及「歸屬感」。那才是改變一切的要素。仔細觀察他們,臨機應變並用心陪伴才是最重要的。

我本身也因為這堂課產生的變化。我打開了心門,用心聆聽他們的詩作,與他們感同身受。就連長連從事教育的教官們,也在課程後告訴我,因為這堂課「自己也變得不同了」,令我訝異不已,但這並不表示我們和學生變成了隨意自在的朋友關係。他們依舊對我們懷抱著敬意。但他們尊敬我們,並非因為我們身為「老師」的立場,而是因為我們是「誠心接受他們想法的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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