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9月15日 星期一

Maleficent v.s. Lucy v.s. 1000 Times Good Night

以往一年未必花錢看一部電影,2014卻已經看了三部。

《黑魔女》、《露西》、《一千次晚安》的共通點是──女性是主角,寫文才發現(笑),我想這莫非是下意識的女性主義抬頭嗎?

《黑魔女》是迪士尼經典《睡美人》的類前傳,Angelina Jolie是我欣賞的女性;《露西》哲學科幻片,因我的家鄉臺北而捧場;《一千次晚安》是導演Erik  Poppe自身的戰地記者工作經驗,這實在太吸引人。這三部主題和內容雖然迥異,但我看到一個相同點──自我的意識追尋及認識,當然這也可能是因為我正在這個過程中(自我認識與價值),所以只看到與討論這個觀點(因為人只會看自己想看到的資訊)。




《黑魔女:沉睡魔咒》預告片

《睡美人》的時代,女性只能靠男性的真愛之吻獲得救贖,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黑魔女》一開始也是如此,原以為是真愛,卻被現實的人性背叛,憤怒的情緒占滿Maleficent,對King Stefan的小公主之詛咒與復仇是她以為的真正報復,讓他死不如讓他痛,這才是惡意的極致啊!但Maleficent忽略Aurora公主的甜美慢慢地改變和吸引她,她對Aurora的祝福與詛咒,正也是她對自己的詛咒與祝福。

真愛之吻,誰能親?《睡美人》時代的迪士尼卡通傳遞的是傳統的價值,肯定是王子(男性)親,公主(女性)才會醒(幸福),電影中依舊埋了這個梗,直到Maleficent發現一面之緣的王子也幫不了她愛的Aurora,以親吻向她贖罪道別,這才破解了沉睡百年的詛咒。

社會價值為我們定義了真愛的形式,但真愛的樣貌豈止於一種,《黑魔女》呈現了多元的價值,也給了不同於《睡美人》的啟示。Maleficent由愛生恨下詛咒看似普通的安排,卻是認識自己的伏筆,陪伴Aurora成長是藉由他人認識自己的過程,詛咒之日的經過是認識真實自我的結果──愛人的能力源於自己!


《露西》預告片

《露西》中Scarlett Johansson盧貝松用夜店喝酒玩到早上脫妝的跑趴露西(Subject),表明人類的無知形象,生活安逸反而越活越狹窄,認為只要生命中只要有某些事物被滿足或達到目標後就很圓滿的假象,就無需追尋更多。但安逸的生活,還是會被無情的現實給打破,露西被迫運毒來象徵面對真實世界,中毒後開始追尋真實世界的面貌,認識自己,開發潛能,變成USB後(個人資料與MATRIX─世界的連結點Object),我認為那是一個象徵性的連結,透過自己與世界連結,透過與世界連結認識自我。

為什麼《露西》使用女性為主角而不用男性?我覺得也是有趣之處。女性具有延續生命、孕育後代的能力,史前第一位女性,人類最初的老祖母名為「露西」,影片開頭結尾使用大自然和宇宙的影像,片名就是「Lucy」──生命的起源,大地孕育一切。大地給你,也給別的生命體,你給大地,所有的生命體都會回歸大地,這是一片聯絡網,你由周遭的群體認識世界,世界也由這個方式認識你。


《一千次晚安》預告片


《一千次晚安》原本以為Juliett Binoche是本片最大亮點,看完後覺得若沒有大女兒Steph的角色,這部電影不會完整。其實有許多觀點,家庭角色分配、家庭生活與工作的失衡、親子關係維繫、宗教與意識等,都出現在《一千次晚安》中,但我最想提的還是片中戰地記者媽媽與青少年的大女兒互相影響進而認識自我的過程。

在去看電影前,我確實google了影評和介紹,我也深深地被介紹給綁住(所以對自己的衝擊也比較大):

一名頂尖的戰地女攝影師蕾貝卡,年輕就時因對世界充滿憤慨而拾起攝影機,希望透過攝影喚醒人們的良知,對世上正發生的不公義有所作為。而目前已婚並擁有兩個女兒的她,一次在喀布爾跟拍自殺炸彈客時,意外遭受波及而身負重傷。盡管幸運撿回一條命,在丈夫將她送回家中療養後,還將經歷另一場家庭風暴……
為顧及丈夫和女兒的感受,蕾貝卡決定放棄戰地攝影師的工作,在家享受天倫之樂。但她為了幫女兒準備學校的非洲報告,再次與過去的同事聯繫時,又意外獲得到肯亞難民營拍攝的機會。雖然這次的拍攝環境相對安全,女兒也想一同前往,但意外似乎又找上她們……(文字資料來源@movies)

因為第一次意外,所以我假設了第二次的意外應該是發生在女兒身上的,跟媽媽一樣,意外遭受波及而身負重傷,這樣的假設是沒錯的,但傷不在身上,在心上。心上的傷是衝擊母女關係最後一根稻草,女兒及家人原本就要背負著媽媽是戰地記者,隨時都在危險中,甚至身亡的陰影,親眼目睹媽媽在危難中選擇拍攝工作,而不要自己這件事,直擊心中的害怕,被自己親身母親丟棄的事實。返家後,女兒漠視這個事件,要求母親不要告知父親,自己也不願意與母親深談,藉由冷眼旁觀的抽離逃避感受,直到紙包不住火,她說出寧可媽媽當下就死了的話。

媽媽確實也呈現了心死的狀態,剛好工作需要作結,她決定返回喀布爾跟拍自殺炸彈客的前夕,女兒傳短訊請求她的原諒並請她來聽自己的非洲報告:「透過鏡頭說事實,讓世界知道發生的事。」這是她母親的工作,也讓她體認到這個世界需要她的媽媽比她需要的更多,這是女兒表達自己成熟接受母親不在身邊的方式。母親去了也聽了,她與孩子們道了晚安又出發了。

第一次跟拍,她冷靜地拍攝一名婦女,由儀式性的葬禮到沐浴、穿上炸彈、與親人告別、上車與攻擊;這次跟拍,她崩潰了,不再是神色自若的戰地記者,而是一名母親,這次跟拍的炸彈客是上次自殺炸彈客的女兒,她拍不下去,原來自己的女兒也是這樣的心情看著她,她哭倒跪地。

在現實生活中,我們常把自己切割,當女兒的角色、媽媽的角色、老師的角色、員工的角色等,我們以為角色間互不相干,只要在那個場域中做好那個角色的工作就好,卻忘了不管哪一個角色都是你,也有你的感情,你怎麼可以不把自己連結在一起,好好的學習認識你自己。


「I see you, when I see you. 
當我想看到你時,我會看到你。」

雖然這是戰地記者媽媽跟過去同事說的話,但我譯成:
當我想認識你(自己)時,我就會認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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